奥巴马政府的综合性和平理念与中东和平进程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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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政府的综合性和平理念与中东和平进程

赵建明

袁即院推动巴勒斯坦建国袁敦促巴尧以履行和平路线图职责袁改善美国同叙利亚和黎巴嫩的关系袁说服沙特

等中东其他国家共同参与袁以实现中东永久和平遥然而袁巴以矛盾能否调和袁阿拉伯国家能否重树对美国的

信任和信心袁政策构想能否得到以色列和美国内犹太人财团的认知以及伊斯兰激进派的认可袁都有待观察遥

[关键词]奥巴马政府中东政策野综合性和平冶

[作者简介]赵建明,华东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博士后、讲师。

[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6241(2010)01-0025-06

小布什的中东政策给美国留下了沉重的战略负担,造成了巴以冲突加剧、沙特等国不满、美国威信下降等严重后果。为了改变颓势,奥巴马政府上台后推出了“综合性和平”理念,期望通过沙特等国家的群策群力,谋求实现以色列同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国家的永久和平。

一尧重新启动中东和平进程的背景奥巴马就任之际,美国的中东和平进程面临重大挑战。小布什推行的中东和平路线图丝毫没有进展。加沙的冲突加深了巴以和阿以之间既有的矛盾。更重要的是,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深化了与阿拉伯国家的矛盾。这些矛盾和问题都集中在奥巴马政府能否重启中东和平进程,恢复阿拉伯国家对美国的信心。此外,美国重新启动中东和平进程还将面临以下形势。

渊一冤巴勒斯坦内部出现激进派影响力上升而稳健派下降的势头遥稳健派法塔赫倡导以非暴力和同美以合作的方式谋求巴勒斯坦建国,尽管法塔赫仍然主导巴勒斯坦权力机构,但是在后阿拉法特时代,由于腐败的困扰和非暴力模式并没实现建国的夙愿,因此法塔赫在巴勒斯坦民众中的地位开始下降。[1]在这种情况下,法塔赫内部的急躁冒进情绪抬头。2009年8月巴勒斯坦外长萨勒姆·法亚德(SalamanFayyad)宣布将在经历2年过渡期后于2011年建立巴勒斯坦国。[2]与之相反,尽管被美国、以色列、欧盟列为恐怖主义组织,坚持以武力寻求

巴勒斯坦建国路线的哈马斯却得到了巴勒斯坦民众的支持,并在2006年1月的议会大选中获胜。[3]

渊二冤以色列政治右倾化成为中东和平进程中的现实障碍遥以色列政坛虽呈现利库德集团、工党、前进党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是它们的共同特征是在中东和平进程上鲜有进展,反而在打击激进组织上表现积极。从内塔尼亚胡到巴拉克,从沙龙到奥尔默特,以色列在中东和平进程的立场总体上呈现倒退的趋势,却在打击激进组织上日趋强硬。其中奥尔默特政府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发动两次战争。这些做法进一步激化了巴以关系,严重阻碍了中东和平进程。2009年3月组建的以内塔尼亚胡为总理,利库德集团、工党、“以色列是我们的家园”三个右翼政党为主的联合政府,坚定维护以色列的国家利益和对巴勒斯坦采取强硬立场。新政府在定居点、巴勒斯坦建国等问题上不愿做出重大让步,巴以矛盾进一步加深。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2009年5月表示,巴以问题正处在极端微妙的时刻,如果巴以和谈不能有效推进,巴以将再度爆发严重的暴力冲突。[1]

渊三冤阿拉伯国家同以色列的关系更加激化遥自1994年约旦同以色列签署和平条约以来,阿以之间的和平进程基本上陷入停顿。沙特等阿拉伯国家尽管在2002年通过“阿拉伯和平倡议”,但是换来是以色列对加沙民众的屠戮和美国的袖手旁观。叙利亚同以色列依然敌对。沙特阿拉伯等国家对以色列的愤恨依旧。沙特王储兼驻美国大使费萨尔亲王于2009年1月23日愤怒地警告“以色列国防军不仅屠杀了1,200名巴勒斯坦平民,也几乎扼杀了中东和平的希望”。[2]

渊四冤前任小布什政府的错误政策受到阿拉伯国家的怀疑遥首先,美国发动的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以“民主大中东”的名义敦促沙特进行政治改革,对伊朗、叙利亚进行武力威胁等行动,使阿拉伯国家对美国的中东政策产生怀疑。其次,小布什政府尽管出台了“中东路线图”并举行了安纳波利斯会议,但是和平进程在小布什总体外交中处于边缘地位,执行上也是虎头蛇尾。美国目前谦恭的表现难以修复美国以往对阿拉伯国家的伤害。再次,阿拉伯国家将以色列的恃强凌弱归咎于美国的不作为,没有切实履行“诚实的掮客”责任,相反,巴以冲突却成为加深美阿矛盾的重要因素。美国长期树立的“诚实的掮客”的形象丧失殆尽。沙特表示:“美国在中东的灾难中不是无辜者,美国不仅因发动伊拉克战争造成了数以万计平民伤亡,也因为纵容以色列而造成了加沙的屠戮。小布什在中东留下了令人厌恶的遗产。”[3]

总之,在上述形势下,奥巴马政府重启中东和平进程的意义重大。它不仅关系到盟国以色列能否同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国家实现永久和平的问题,也关系到美国能否重新恢复“诚实掮客”的形象,巩固同沙特、埃及等战略支柱之间的关系,维持美国在中东的领导地位。

二尧奥巴马政府的野综合性和平冶对于美国重新启动中东和平进程,奥巴马政府开出的药方是通过实现“综合性和平”(comprehensivepeace)来推进和平进程。[4]2009年6月11日,美国中东特使乔治·米切尔表示,“奥巴马总统的远景是在中东实现‘综合性和平’,即不仅让以色列与巴勒斯坦实现和平,也要让以色列实现同叙利亚、同黎巴嫩的和平,从而实现以色列与地区邻国的关系正常化”。[5]从当前的发展看,“综合性和平”既是奥巴马政府的政治理念,也是美国在中东地区推行的现实政策。它可以归结为几个支柱性政策。

渊一冤呼吁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履行和平路线图所规定的职责遥奥巴马在不同场合反复重申自己是“两国方案”坚定信奉者,美国支持巴勒斯坦建国以实现巴以和平共处。为实现这一目标,美国要求巴勒斯坦必须做到:(1)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增强自身的治理能力,创建满足巴民众需求的机构。(2)在约旦河西岸采取安全措施;扩充并改进巴安全部队。(3)放弃暴力,解决恐怖主义。哈马斯等激进组织必须放弃针对以色列的恐怖活动,承认以色列的存在权和巴以之间曾经签署的协定。否则美国不会与之接触。[1(]4)停止任何有碍和平进程的活动,尤其是停止包括在学校、清真寺等公共场所进行的反以煽动与宣传。[2]

以色列需要履行的责任包括:(1)保证巴勒斯坦民众有生活、工作和发展自己社会的基本权利,允许巴勒斯坦民众自由流动,促进巴勒斯坦地区的经济发展。(2)解决定居点和军事据点问题。(3)推进巴勒斯坦建国的“两国方案”。[3]停建定居点成为造成美以关系紧张和巴以和谈受阻的第一个难题。以色列以“自然增长”等借口为由拒绝美国关于停建定居点的要求。[4]在建国问题上,内塔尼亚胡就任后仅仅同意让巴勒斯坦实现自治,强调政治、经济安全的三轨方案是解决巴以问题的最终道路。[5]直到2009年6月14日内塔尼亚胡才有条件地同意巴勒斯坦建国。但是这些条件十分苛刻,如:在最终方案实现之前,巴勒斯坦必斯坦不得拥有军队,不得控制领空和边界,不得同伊朗、真主党缔结条约;耶路撒冷是以色列不可分割的首都,等。[6]

渊二冤积极改善与叙利亚关系遥叙利亚在奥巴马“综合性和平”理念中占据重要地位。它不仅是反对以色列的前线国家,而且同伊朗、真主党、哈马斯联系密切,对以色列具有巨大牵制作用。现在叙利亚为摆脱美欧的长期制裁和发展经济的需要,在同以色列和谈上有所松动并积极寻求同美国改善关系,这让美国看到了叙以和谈的希望。[7]尽管叙利亚不代表整个阿拉伯世界,但美国若能促成叙以和平,将极大改善以色列的安全环境。美叙关系改善和叙以和谈甚至对伊朗核问题的解决也可能产生积极作用。奥巴马政府上台后,为修复因前黎巴嫩总理哈里里遇刺事件被破坏的美叙关系,美国高级官员频繁造访叙利亚。2009年上半年,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约翰·克里、美国国务院负责近东事务的代理助理国务卿杰弗里·费特曼等官员先后访问叙利亚。美国中东特使乔治·米切尔在2009年6月、7月、9月先后3次访问叙利亚并同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举行会谈。米切尔多次表示,叙利亚将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并多次敦促叙利亚重新启动同以色列的和平谈判。[8]虽然叙以和谈尚无重大进展,但是在美国斡旋下,叙以和谈很可能独立于巴以和谈而取得进展。

渊三冤加强同黎巴嫩的联系袁增强其保障国家安全的实力遥黎巴嫩是以色列最脆弱的邻国。领土四分五裂,其南部被真主党控制成为反对以色列的基地。叙利亚从黎巴嫩撤军和真主党在黎以战争中遭受重创,为黎巴嫩的重建提供了契机。奥巴马的政策基本围绕保证黎国内稳健派在大选获胜和增强黎巴嫩国家实力这两件事而展开的。其政策逻辑是通过改变黎巴嫩的脆弱状况,使它不再成为叙利亚(和伊朗)觊觎的对象和反对以色列的基地,从而起到促进地区和平的作用。美国副总统拜登访问黎巴嫩时表示,美国致力于在中东实现包括黎巴嫩在内的“综合性和平”,没有稳定强大的黎巴嫩,中东地区是不可能实现和平的。[1]

奥巴马政府加强了同黎巴嫩的联系,两国之间高层互访的层次明显提高。继2009年2月黎巴嫩军队司令简·卡瓦基访问美国之后,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于2009年4月访问黎巴嫩,并表示希望黎大选能在公正和不受外部干涉的情况下进行。[2]拜登也于2009年5月访问黎巴嫩,成为美国26年以来访黎的最高官员。

增强黎中央政府的能力是美国对黎外交的重要内容。美国认为只有加强中央政府,黎巴嫩才能改变国内真主党割据和国外势力入侵的状况。拜登表示,“对人民负责的黎巴嫩政府是自由的捍卫者。美国支持黎巴嫩的主权,并将尽我们所能加强黎巴嫩的民主机构,支持苏莱曼总统寻求国家统一的对话”。[3]为制衡黎国内的真主党,改变黎巴嫩正规军实力不如真主党的现状,美国向黎政府提供了大量军事援助。黎以战争以来,美国向黎提供价值4.1亿美元的军援,其中包括军需物资和进行人员培训等。[4]渊四冤呼吁阿拉伯国家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发挥建设性作用遥美国呼吁沙特、埃及、土耳其、约旦等国采取措施改善巴以和阿以关系。一是呼吁阿拉伯国家在政治和经济上继续支持巴勒斯坦权力机构,继续向巴权力机构提供援助,切断哈马斯的援助来源等。[5]二是呼吁阿拉伯国家采取措施同以色列建立信任。2009年7月,奥巴马致信沙特、埃及、卡塔尔等7个阿拉伯国家同以色列建立信任措施,包括建立贸易代表处、容许学者交流、允许以色列民用飞机通过沙特领空等措施。[6]但是沙特、埃及等国反应冷淡。埃及总统穆巴拉克8月19日明确表示,早在1993年奥斯陆协定时,阿拉伯国家曾经尝试同以色列建立信任,但因内塔尼亚胡1996年当选而告终。加之以色列伤害阿拉伯的行为始终不断,因此阿拉伯国家不愿再尝试,除非以色列作出它们认为值得这样回报的事情。[7]

三尧实施野综合性和平冶的可能性在美国重启中东和平进程中,奥巴马倡导的“综合性和平”能否调和巴以矛盾,让阿拉伯国家恢复对和平进程的信心,修复以色列同阿拉伯国家关系,还有待观察。下面从各个方面的相互关系来看奥巴马实施“综合性和平”的可能性。渊一冤中东和平尧美国信用与美国的中东战略遥从中东地区战略上看,由于伊拉克战争让阿拉伯国家产生了对美国的信任危机,从而损害了美国在中东的战略依靠和威望。如果美国不能及时修复同沙特等国家的关系,它在中东的领袖地位将难以保证。因此,奥巴马中东政策的调整基本围绕着修复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来展开,以便让阿拉伯国家恢复对美国的信任和信心。在访问埃及、沙特、土耳其等国时,奥巴马一再重申美国同穆斯林国家的分歧是政策的分歧而不是文明与价值观的冲突。[8]在具体措施上,调停巴以冲突,重启中东和平进程成为美国摆脱信用危机的重要砝码,因为巴勒斯坦问题同时牵涉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只要奥巴马政府能够重新调整好过于向以色列倾斜的天平,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切实履行“诚实的掮客”的责任,是能够修复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的。这也是奥巴马将和平进程重新提上议事日程的根本原因。另外,奥巴马坚持巴以和谈与消除伊朗核威胁有着内在联系。总统奥巴马于2009年5月18日会见内塔尼亚胡时表示,实现“两国方案”不仅符合巴勒斯坦人民的利益,且对伊朗问题有利。如果伊朗放弃发展核武器,中东地区的和平将得到更大的拓展。

渊二冤巴尧以尧叙尧阿四方与美国的关系遥“综合性和平”的核心是使其他国家帮美国解困,通过地区国家的群策群力,推动和平进程向良性方向发展,最终实现巴以和阿以的和平。显然奥巴马政府接触叙利亚、增强黎巴嫩实力、督促阿拉伯对以色列采取信任措施都具有积极意义,但是还需要以色列拿出诚意在实质问题上做出必要让步,这是和平进程得以推进的关键。而美国在推动这一进程中更多是扮演着监督者的角色,数十年的战争与和谈说明单靠巴勒斯坦、阿拉伯不能解决同以色列之间的矛盾,只有美国才能担当这一责任。对监督者来讲,惩罚拒绝履行义务者同督促其他成员同等重要。内塔尼亚胡政府拒绝停建定居点已经成为和平进程向前迈进的障碍,巴以和平进程因此而陷入停顿。巴勒斯坦难民回归、东耶路撒冷地位的确定、巴以边界划分等重大问题因为定居点问题而无从谈起,奥巴马承诺2009年9月在联合国大会上出台的中东和平计划被迫搁浅,[2]迄今未采取任何综合手段迫使以色列做出让步。在这种情况下,沙特、埃及对美国提出的“行动对行动”倡议反应冷淡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美国不能切实履行监督者的责任,巴以和平将蜕变为仅仅保障以色列和平的政策,奥巴马倡议的“综合性和平”也将难以实现。渊三冤奥巴马尧犹太压力集团与中东和平进程遥奥巴马迟迟不出台对以色列的强硬政策与美国的国内政治有很大关系。奥巴马仕途的成功在相当程度上得益于美国犹太人的支持。从2002年奥巴马转变为亲以色列的议员以来,一直同美国犹太人保持着密切联系。[3]奥巴马的亲以色列立场是得到犹太选民支持和大选取胜的重要因素,他的竞选资金有相当一部分来自犹太普利兹科家族。[4“]美公共事务委员会”主席犹太娱乐大亨李·卢森伯格是奥马的坚定支持者并在总统竞选中出任奥巴马竞选财政委员会的成员。“美国主要犹太人组织主席议”的总裁阿兰索隆也是奥巴马的朋友和支持者。[5]这两个机构在美国犹太人社团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美国犹太集团通过国会和媒体向政府施加压力,以避免奥巴马出台对以色列不利的政策。“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怂恿美国参议员致信奥巴马,要求奥巴马推动阿拉伯国家承认以色列。[6“]美国亲以色列集团反诋毁联盟”2009年8月5日在《纽约时报》上整版刊登“总统先生,巴以问题不在定居点,而在阿拉伯国家拒绝承认以色列”的海报,公开对奥巴马在定居点问题上向以色列施压表示不满。[7]正因如此,奥巴马在中东和平进程中的政策和立场需要顾及犹太人的利益,这就使奥巴马的中东政策带有明显亲以色列的痕迹。在阐述巴以和谈问题时,奥巴马言必称保障以色列的安全,总是首先强调美国对以色列的不容置疑的安全承诺。在这一点上,奥巴马与共和党的立场并无差别。事实上,奥巴马上台后推出的“综合性和平”同他在“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上提出的促进以色列安全的演讲一脉相承。体现了奥巴马政府优先保障以色列安全的政治逻辑。[1]而一旦奥巴马试图推出对以色列不利的政策,亲以色列的犹太集团同内塔尼亚胡政府就会内外配合向奥巴马施压,以阻挠政策的出台。

四尧综合性和平的前景展望尽管奥巴马荣膺2009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但是中东和平进程仍然步履艰难。定居点问题是一面镜子,既反映了巴勒斯坦的无助和阿拉伯国家的观望与不满,又反映了以色列的顽固和美国的不作为。如果奥巴马政府要在中东和平进程问题上有所作为,就必须拥有克服阻力改变现状的勇气和方法。目前,尽管奥巴马政府在今年9月的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中东和平方案的设想落空,但是这届政府出台新的和平文件是迟早的事情。毕竟这牵扯到国的中东战略和阿拉伯国家对美国的信任等重大问题。但是新和平计划的名称和内容无论多么新颖,它都不可避免地要经受四重检验。

第一,要看巴勒斯坦民众是否满意。美国倡导的巴以和谈实际上是敦促法塔赫同以色列和谈。在后阿拉法特时代巴勒斯坦两极分化现象十分严重的情况下,这种将哈马斯等激进组织抛在一边的做法有失偏颇。巴权力机构不仅是美欧和以色列需要接受的权力机构,更应当是巴勒斯坦民众的权力机构。设计出让哈马斯等激进组织参与和谈的机制至关重要,它虽然艰难,但这与巴以实现持久和平密切相关,因为排斥哈马斯的和平必将是脆弱的和平。

第二,要看以色列对妥协的认知。在中东和平进程中以色列掌握着主动权。但以色列需要和平,无论是拉宾倡导的“土地换和平”,还是内塔尼亚胡倡导的“安全换和平”,其终极目标在于实现同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国家的和平。然而和平不应通过战争来获得,而只能是各方通过谈判加以解决问题的产物。从历史来看,无论是短暂的巴以和平,是埃以和平、约以和平,都是在以色列做出重大让步的情况下实现的。要以色列做出重大妥协,割让实利以谋求实现同巴勒斯坦和阿拉伯的永久和平,这需要时间,更需要美国的压力。以色列正确理解妥协的含义,才是中东和平进程的起点。

第三,要看沙特、埃及等阿拉伯国家是否满意。2002年沙特和埃及等国在阿盟贝鲁特峰会提出了著名的“阿拉伯和平倡议”,并在2007年的利雅得峰会上再次得到确认。这为实现阿以和平提供了现实而可供遵循的路径。但是圣殿山事件、奥尔默特政府发动的两场战争等事件使阿以和平进程中断。沙特等阿拉伯国家对和谈的耐心和信心正在消失。沙特外交大臣费萨尔亲王表示,阿拉伯国家的耐性不会永存,“阿拉伯倡议”不会永远有效。如果奥巴马政府不出台和平路线图的最终版本,要求以色列停止建立定居点将毫无意义,也注定美国式的渐进主义(incrementalism)的失败。[2]

第四,要看伊朗反不反对。伊朗是巴以问题的重参与者,争取伊朗不反对协定,对实现“综合性和平”同样重要。在中东和平进程的谈判桌上吸收伊朗参加具有突出的意义。排斥伊朗就像在巴以问题上刻意排斥哈马斯一样,会对和平进程起到破坏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