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正>幻觉的河流黄昏,聚集在河周围的各种表情叵测的动物(昆虫、软体动物、飞禽、植物、有脊类动物和爬行类)一起并置,没有主次角色的区分,它们无缘由地出现在一个时刻,形迹可疑,这是我离开故乡的最后一个黄昏。它们的目光变化不定。让我对周围产生了怀疑,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由幻境构成的场景,一个不属于我的场景。蛇在这个春天的出现是否意味着一种隐喻?夏天第一只蝴蝶是否还将被别人看见?一群山羊漫过视野,驱赶它们的是一位少年。他们来自更遥远的村庄,在杂草丛生的河岸上,在五月的这个下午,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我知道时间在老去。河在我记忆中是个忧伤的符号。惊蛰以后,河开冰了,河水轻轻流动着,轻
简介:<正>从前,夏秋之间,逢上天气晴好的日子,我常顺着北京东路信步走到鸡鸣寺去。这里空气清新,十分静谧。山门上额书"古鸡鸣寺",光景跟现在仿佛。只是南侧紧靠着誌公祠,那边的大焚香炉,经常有烟气缭绕其间。拾级登山,在拐弯处抬头便见半山里横着一堵高耸的院墙,上面凸现出"古同泰寺"四个大字,还有"福、禄、寿"三星瓷质雕像嵌在墙体上方。沿砖砌的绿荫小道走上去,山上原来的寺门是朝东开的,两扇非常陈旧的木门,髹漆多已剥落。进门后右首有一佛龛,供奉送子娘娘,那塑像身上、手上被前来祈求子嗣的善男信女系满了大红丝绦,过了天井,正面是佛殿,与佛殿相连的东边的那间敞屋便是著名的豁蒙楼了。
简介:<正>多雨的南方春季,地势低洼的老家在潮湿的雨气里浸泡着。雨水多的时候,天井出水不畅,积聚成水汪汪的一潭,有一部分就化成雾状进入房间,被木板、粉墙吸附。从我睁开眼睛,这个百年老屋已经铅华洗尽。土木的剥蚀在每个雨季到来的时候,由于漏雨而加剧。小孩在一天天长大、强健,家园却一天天衰颓,总是在湿漉漉的清晨醒来,就可以看到外边粉墙形成的各种水印图案。不是一日形成的,也不是一阵雨水的杰作,这么多年,谁也记不得,多少没能进入地下的雨水,成了这么多形制古怪、色泽深浅不一的画面。那时,我正在幼儿园里对绘画产生兴趣,画着教科图上的花鸟鱼虫。这花费了我太多的工夫——为了不走形,务求使一些线条固定,像树脂里的一线松针,无法移动得准确。其实,我是不喜欢准确的,那些太方正、对称、均衡的比例,使人下笔时没了童趣,远远不如我在课
简介:<正>【一、劳动】如果不是另一些事情的发生,我是无法回忆起劳动,无法回忆起那些沸腾如火的场景的。在这个充满着隆隆机器声、消毒药棉味和明星流水生产线的时代里提及"劳动"一词饱含着忧伤,劳动更像是农耕文明的图腾。虽然他们隐藏在现实时间和空间之外,并受到岁月之河的残酷冲刷,关于劳动,关于农耕的记忆闸门却在这个夏天里受到外物的沉重撞击,话语的河流喷涌而出。那年我十岁,也许更小,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小村庄里静默地生活。没有电话,只有极少富裕人家购置的十四英寸黑白电视。如果某个慷慨大方的主人愿意把它搬到晒谷场上播放,那将是全村孩子盛大节日。那时候,我的母亲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头发散乱,衣服经年累月沾着泥巴和汗渍,日夜在田野上疯狂行走。扛着锄头,戴着凉帽,带回花生、玉米、番薯还有麦子。我每天都跟着她,虽然一直跟不上她的脚步。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