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与原型批评浅究:以酒神和日神神话为例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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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原型批评浅究:以酒神和日神神话为例

高琪钰

四川大学,四川省成都市    610207 

摘要:酒神和日神在希腊神话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从中引申出来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影响着西方的宗教、民俗,以及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本文试从酒神和日神的神话出发,兼谈其它的神话故事和原型批评理论的发展关系,从而对神话和原型批评进行探究。

关键词:神话 原型批评 酒神 日神

一、神话的起源和没落

神话起源于人类的童年时代,人类的文明发展的过程中,一直作为“集体无意识”存在于心理深处。尼尔·波兹曼曾在著论中说童年逐渐消失,但是诗人始终怀着赤子之心、在字里行间流露着对神性与自然融合时期的向往之情。尼采和之前的意大利人维柯提出新的神话概念,对神祇退隐、神话毁灭感到悲伤,渴望着神话的复兴、人神的狂欢。

当下人们看的到人类童年时期的文学作品作品,大抵朴拙粗犷、或色彩明亮、或表现大胆,极富原始气息。事实上,人们对神话和深得认知颇有相通之处,荷马、柏拉图和屈原都笃信一种神秘主义色彩,在吟诗和占卜之间无意寻到一个浪漫主义的精神世界。无论那股力量叫做神还是巫,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人们凭着直觉触到形象,在凝神欣赏的过程中触碰到了植根久远的情结。

初民没有抽象思维,只有隐喻思维即神话思维,他们旁观、改变外界,反观、发展自我;对未知的大自然感到恐惧和无助。于是对鬼神世界的敬畏之心和祈求之意也由此而生。出于自我生存需要,人们崇拜神,这大概就是维柯说的:神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但随着人类文明发展,特别是到了十八、十九世纪以后,科学技术逐渐使人逐渐远离非理性,华兹华斯、席勒或是惊世骇俗的尼采,他们的忧伤有一部分正是神的失落带来。

二、酒神和日神的神话

在希腊神话中,酒神狄俄尼索斯和太阳神阿波罗位均列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其中狄俄尼索斯掌握着葡萄酒醉人的力量并向人类布施欢乐与慈爱,他是宙斯和其他女子诞下的孩子,天后赫拉派提坦神将刚出生的狄俄尼索斯杀害并毁掉尸身,却被宙斯抢救出他的心,并让他的灵魂再次投生到塞墨勒的体内重生。于是,关于酒神重生不死的故事遍传希腊各地,使人们崇拜不已,狄俄尼索斯成年后拉仍不肯放过他,使他疯癫,到处流浪。由此引申的酒神精神与狂热、过度、不稳定联系在一起,表现为抒发个体的内在情绪。[1]后来希腊人在每年春季葡萄藤长出新叶或是秋季葡萄成熟时,举行狄俄尼索斯崇拜仪式,祭祀酒神。人们在狂欢之中跳舞、酗酒甚至是裸体游行,表现出一种深处迷狂的状态。阿波罗在希腊神话中掌握着光明、预言、音乐和医药,常常为人类消弭灾难,他是最富有男性美和多才多艺的男神,备受历来的诗人推崇。日神的智慧即克制、平静、安详和静穆,用一种超然宁静的心态去观照世界。

尼采深受其的影响,并在这两则神话中引出了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他分艺术为两种,一种是狄俄尼索斯式(Dionysian,酒神的),专在自己的活动中领略世界的美;一种是阿波罗式的(Apollonian,日神的),专门处在旁观的地位以冷静的态度去欣赏世界的美。前者是分享,后者是旁观。[2]在神话思维中,前者显然占据着重要地位,形象的创造是一个突出的特征,体现着古代人们对现实世界的理解。譬如雷神、神话中的战争和英雄,都可以看做是古代人们笼统的意识形态的体现。维柯提出的“部分代全体”和“想象性概念”都可看作是后来的艺术创造形象思维的发轫。最早的语言也不是抽象的,它的创造和神话密切相关,中国古代的象形字便是最好的阐释,直到逻辑思维逐渐发展起来,语言才逐渐远离了神话,然而诗歌依然保留着当初的神话思维。科学的语言和文学的语言在这里走向两端,但是从当下的文字追溯到其起源,我们能够发现感性的和精神的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和魅力。

三、神话与原型批评

从英国人的《金枝》说起,春夏秋冬中的自然节律和植物变化的更替,对古代人对原型创造产生了重大启发,通常认为神创造出来就有了祭神的仪式,但简·哈里逊认为神话和仪式是以其产生的,他研究希腊悲剧起源,探究酒神精神与悲剧精神之间的联系。但最重要的公认的是是一切伟大的文学著作,都哈有神话和仪式的因素,这一点在各国早期的史诗中体现的尤为突出,譬如《熙德之歌》《罗兰之歌》等史诗,里面塑造了神话原型,不乏许多仪式的描写。按照尼采的分析,酒神精神是一种痛苦和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日神精神则用美的面纱去遮盖住人生的悲剧面目。在古希腊悲剧之父索福克勒斯的代表作《俄狄浦斯王》中,俄狄浦斯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一个德行高尚的君王,最终却难逃弑父娶母的命运,这部作品被亚里士多德称作“悲剧的典范”,我们从中可以看出悲剧震撼人心的作用,感受到与命运抗争的无所适从和无能为力。在中国的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红楼梦》中,真性情的贾宝玉等人对世俗爱情的迷恋、在大观园中享受着诗歌、雅乐的陶冶,如同《好了歌》中所述,世人对神仙美梦、娇妻儿孙的执念在那个封建大厦颓然欲倾的大背景下显得一派错综迷离。这些幸福美丽的外表像一个华丽的梦想正是日神精神的体现,但是酒神精神如同草灰蛇线贯穿始终,当繁华落幕,最终却是“树倒猢狲散”,落的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里面可供解读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内涵都为现代中国学者所津津乐道。

神话素材融入作品中总是有一种深沉的触动人心的力量,上文提到的《红楼梦》亦是用“女娲补天石”作为引子,使得作品更加深沉厚重,引人遐思。其中的缘由大约与人类的心理机制有关,在心理学那里,弗洛伊德和荣格用心理的角度解释文艺,为文艺批评提供了理论参考。荣格认为艺术品中包含着“自主情结”,这种自主情结又是超于个人的,把我们引向了“种族记忆”、“集体无意识”这些深层心理机制的内涵中去。譬如看一出古老的戏,整个戏台上如同狄俄尼索斯的祭祀,人们都处于一种迷狂状态,而由于台上的精彩纷呈,原始的意象交杂呈现在人们面前,观赏者的“自我”与“非自我”达到同一,美感的体验由此推向了高潮,这里面的美感便是原始意象带给人的巨大心理能量的爆发。这一个角度解释了艺术品极富感染力的缘由,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那些宗教情节浓厚的伟大史诗。

事实上,原型批评在原型概念之前,布莱克对《坎特伯雷故事集》、尼采对希腊悲剧的延展认识,都体现了对原型的理解,莫得·鲍德金和加拿大批评家弗莱用“典型的基反复出现的意象”作为原型的定义,综合其他学科的理论,得出了神话是文学的结构因素,神话移位文学等结论,认为神话贯穿文学发展的始终。从现代文学中卡夫卡的《变形记》、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到莎士比亚戏剧,神话和仪式因素被广泛运用,尤其是悲剧的展现充满原始的力量。

四、结论

酒神和日神的神话至今影响着人们的精神世界,它们用强大的感染力塑造着人们的集体意识,在理性与非理性之间为人们提供引导,以此观照内心世界。神话的力量源泉不竭,它们也将继续对文艺创作和批评提供宝贵的思考。同时,通过理解神话和原型批评,可以厘清文学发展的脉络,对大多数作品追根溯源,这也要求我们对相关的神话原典有一定的研究,把握原型批评的内涵所在。古今中外的神话为我们研究中的重要对象,同时也要认清原型批评的局限,由于文艺作品的多样性,也并非所有都可适用在这套理论中。

参考文献

[1]张隆溪.二十世纪西方文论述评[M].北京:三联书店,1986(7).

[2]朱光潜.文艺心理学[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3]周嘉寅.从日神和酒神展开的讨论[J].文教资料,2018(36):145-147.

[4]周磊,刘淑娟.对日神因素与酒神因素的思考[J].戏剧之家,2018(33):238-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