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主义与历史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3-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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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主义与历史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

 李小红

新疆艺术学院音乐学院

摘要:在西方音乐史学发展轨迹中,19世纪史学的两种重要倾向:实证主义、历史主义。实证主义即如实记述,就如同民族音乐学中的音乐民族志的描写一样,都是如实直书,不依赖于其它的事物来解释;历史主义既关注事物本身,也希望发现事物背后的深度现象,这与民族音乐学也是十分相近的。这两种历史观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认识民族音乐学,对民族音乐学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关键词:实证主义;历史主义;西方音乐史学;民族音乐学

纵观西方音乐史学的发展轨迹,19世纪史学的两种重要倾向—实证主义(Positivism)、历史主义(Historismus)于民族音乐学具有重要影响。对于这两种历史观,于民族音乐学来说不仅是一个新的认识的角度,同时也是另一种思考问题的思维方式。这两种思维对于民族音乐学这门学科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西方音乐史学是中国学者对“异文化”体系的认识与理解,实证主义、历史主义是19世纪史学的两种历史观,这两种历史观对民族音乐学具有重要效用,民族音乐学也因这两种历史观发展的更加绚丽。

一、 实证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

实证主义即实际证明,如实直书,寻求一个带有哲学思辨性的、形式主义的历史规律,同时也注重形式和分析。

纵观实证主义的发展,其开端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格里高利圣咏促进了音乐理论的产生,进而在格里高利圣咏的基础上形成了多声部音乐。《辨及微芒》被看作是实证主义潮流的先河,后经费朗克创作的《有量旋律艺术》也是对实证主义的进一步推动。而实证主义研究既记录历史事实、探寻历史的规律,也注重形式和分析,这也是实证主义的三个表现。于19世纪实证主义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利奥波德·冯兰克对实证主义的评价为“如实直书”的史学观。在《拉丁和条顿民族史》序言中曾写道“历史指定给本书的任务是批判过去、教导现在,以利于未来...”这与我们对历史研究的观念是相契合的,都是在知晓过去的基础上,指导我们现在的生活,从而利于未来更好的发展,之后由科林伍德、孔德、巴特尔等极具代表性的人物都给予了历史主义以极高的评价。    

实证主义即客观、就事论事,在事物本身中看待事物,不依赖于历史事实之外的其它事物来解释历史。在民族音乐学这一学科中也有一种实证主义,就像音乐民族志的描写一样,都是以一种就事论事、如实直书的方式,不依附于其它来解释。民族志是通过田野调查对活态音乐事象进行书写的一种手段,是了解某一地域、族群、村社音乐的有效途径。

笔者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新疆昌吉人,在基于民族文化融合的基础上,选取昌吉地区的花儿为主要研究对象,同时也期望昌吉地区的花儿得到外界更为广泛的关注与认可。从而通过访谈法,以音乐民族志的方式记录,音乐民族志是在基于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对音乐活动悉数的描写,也体现为从“浅描”(描述)到“深描”(阐释)的强调。有幸邀请到昌吉花儿的传承人苏应斌先生,以云端的形式进行沟通后以音乐民族志方式记录,对昌吉花儿的形成与演变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明确了文化融合的表现。通过运用民族志这一手段,使得对昌吉花儿的源流、形成原因、以及文化融合的表现有了进一步认识,也对之后笔者论文写作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因此,实证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兴盛具有举足轻重的效用。

二、 历史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

历史主义不仅要理解史料,也要确定历史事实,然后对这些现象进行理解,并理解其中的含义。

历史主义兴起于德国,洪堡在《论历史学家的任务》中提出,必须确定历史事实,然后对这些现象进行理解,并理解其中的含义[1]。后经伊格尔斯等代表人物对历史主义的发展起到了一定促进影响。随后中世纪奥古斯丁提出的历史意识:二元对立、善与恶等等,科林伍德认为“历史是一种可理解的模式”;文艺复兴具有很强的历史感,因为人有了主体意识,不再依附于神学,音乐研究也逐渐孕育出历史意识;17、18世纪被誉为历史学诞生的前夜,这是一个博学的、科学的、哲学的时代; 18世纪历史意识进一步成熟,最后在19世纪历史主义应运而生。

历史主义不仅注重事物本身,也希望通晓事物之外的原因,从而发现事物背后的深度现象。这一理念与民族音乐学还是十分相似的。民族音乐学是音乐学下属的一门研究世界诸民族传统音乐及其发展类型的理论学科,田野考察是其获得研究材料来源的基本方式;其主要特征是将所考察的音乐对象视为一种音乐视象;音乐视象是以某种声音形态为核心而显现出的一个个人间社会音乐生活万象[2]

以吉木萨尔县蒙古族长调为主要研究对象,讨论吉木萨尔县蒙古族长调的保护与传承。将吉木萨尔县蒙古族长调这一音乐事象放在文化的角度中对其进行解释。因为实地调查可以改进旧知识的不足,文化不是堆砌在图书馆中厚重的纸张,文化是流动的,文化是“活”的,因此我们要杜绝“扶手椅式”的研究。在对吉木萨尔蒙古族长调传承人敖塔先生的访谈中了解到,敖塔先生自小跟随父母学习长调,是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通过田野调查这一实地调研以及面对面的访谈让学术研究不仅摆脱了“扶手椅”式的研究,还使得我们的学术更加真实。

通过田野调查,我们可以深入到调查对象中去领会、调查,从而便于更好的理解、分析。就如同民族音乐学中强调的“双视角”,其宗旨不是要把我们由局外人变成局内人,而是希望我们以一个局内人的视角来理解局内人以及相关音乐事象。因此,历史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三、 辩证的看待两种历史观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

实证主义即如实直书,只是记录而非记述;历史主义既注重事物本身,又强调历史是精神学科而非自然学科,但未做到了解事物之外的原因。因此,我们要辩证的看待两种历史观,进而才能更好的推动民族音乐学的繁荣。

所谓两种历史观仅仅只是理论的概况,在运用上并非相互独立,反而是相互融合使用的。以蒙古族长调为例,以实证主义“如实直书”的记录,的确为研究者提供了大量的音乐文献资料,却忽略了社会文化背景中的音乐。文字的记录固然重要,但文字究竟不能代替音乐。人们对于音乐的领悟,若只提供文字是不是显得过于苍白与空洞[3]。若在其中加以历史主义,简言之将蒙古族长调的源流、产生、发生、流变表达出来,便使得文章内容就更丰富了。以音乐民族志为例,音乐民族志不限是记录的历程,也是民族音乐学的探究进程,是经过调查而习得学术与思辨的过程。音乐民族志是基于民族音乐学家对其认识之后,集聚着研究者的自我分析。

我们应辩证的看待这两种历史观。应将两种历史观结合起来运用到民族音乐学中。辩证的看待实证主义与历史主义这两种历史观,我们要做到实证主义如实直书的“真”;也要做到历史主义不但注重事物本身,而且也希望发现事物背后的深度现象的“实”,要在求真务实的优良学术作风下,我们才有可能促进民族音乐学的迈进。

结语

文章基于实证主义、历史主义这两种历史观讨论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从实证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历史主义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辩证的看待两种历史观对民族音乐学的影响这三个方面进行探讨,得出了这两种历史观对于民族音乐学的迈进具有重大效用,我们也应辩证的看待,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于研究事象,我们的研究视角要多元化,不要固化。因此,民族音乐学也因这两种历史观而发展的更加璀璨。

参考文献

[1]吴思富. 达尔豪斯音乐史观初步研究[D].福建师范大学,2008.

[2]伍国栋. 关于民族音乐学定义及其修订——《民族音乐学概论》教学与自学辅导之二[J]. 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 2018(2):4.

[3]袁晖. 通观历史 融汇批评——读《沉思音乐——挑战音乐学》[J]. 人民音乐, 2011(5):3.

李小红(1999.1---),女,汉族,籍贯:新疆昌吉人,新疆艺术学院音乐学院,22级在读研究生,硕士学位,专业:音乐与舞蹈学,研究方向:民族音乐研究